马拉多纳去世，回顾他恣意妄为的一生
11月25日，刚过完60岁生日的马拉多纳像平常一样起了个大早，吃了一个玉米卷当早餐，早餐后出去散了会儿步。
中午时分，护士准备叫醒他吃药，却发现他昏迷不醒。当地时间13点02分，马拉多纳被宣告死亡。据阿根廷当地媒体报道，死亡原因是慢性心力衰竭恶化导致的急性肺水肿。
动荡的2020年即将结束，一位鲁莽而又充满激情的天才离开了我们，在他去世之后，他生命中那些极度光明与极度黑暗的片段又被人们津津乐道。
《人物》捕捉了马拉多纳人生的9个片段，向这位天才和他创造的黄金岁月告别。
文｜唐玉成
编辑：姚璐
图｜cfp
01
“上帝之手”
2020年11月26日，如果你在中文搜索引擎中输入数字“1986”，第一个推荐的相关选项就是“1986世界杯上帝之手”，这是足球之王马拉多纳，乃至整个足球界一生都无法忽视的一粒进球。
那一年6月22日，阿根廷队在墨西哥世界杯1/4决赛中对阵英格兰队。“那天的气温高得令人难以置信”，马拉多纳在自传中回忆道。上半场比赛双方均未进球。阿根廷队在控球时间上占有优势，但英格兰队也有几次“有威胁的射门”。
上半场的比赛僵持期间，马拉多纳有一次心情很烦，他踢了球，但球却飞过了角球区。他很恼火，觉得“角旗和坐在角落里的摄影师一样烦人。”他用力踢了几次红色的角旗，边裁过来命令他把角旗扶正。
马拉多纳知道“无论你控球多久，如果你不进球，那都是没用的。”为了不让队员们对上半场比赛的胜利沾沾自喜，他在中场休息的时候就把这个想法告诉了队友们。
他毫无疑问是想赢球的，“我想赢下比赛，只想赢下比赛。”下半场，马拉多纳又像往常一样迅速进入状态，比赛第51分钟，英格兰队一名球员一脚将球踢向马拉多纳的位置，“正好朝我飞过来。”
“天哪！这真是天赐之物，天哪！”马拉多纳心想。
接下来的几秒钟，他像青蛙一样跃起，盘腿而行，用背部肌肉发力，左手用力一击，皮球轰然飞入球门。
他看了看裁判，又看了看边裁，但什么也没发生。他决定帮助裁判做出决定——他开始奔跑庆祝进球。最后，裁判说“进球了！”这意味着裁判没有看到进球。这是手球。
在世界大赛上，手球被裁判无视的概率如此之低，但马拉多纳却做到了——赛后，马拉多纳称之为“上帝之手”，“上帝伸出了手，帮助我们进了那个球。”说这话的时候，他想到了四年前在马岛战争中牺牲的阿根廷青年，那场阿根廷与英格兰之间的战争，以阿根廷的失败而告终。从一开始，马拉多纳就认定，这场世界杯比赛就是一场复仇。
当时离“上帝之手”最近的人，是英格兰金牌门将希尔顿。他几乎和马拉多纳同时跳起，清楚地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他始终无法释怀。在接受《卫报》问及此事时，希尔顿果断表示：“马拉多纳是足球史上最优秀的球员，但我并不尊重他。”他曾多次与马拉多纳见面，但始终拒绝与对方握手“除非他道歉”。
希尔顿从未等到那次道歉。马拉多纳曾在自传中写道：“我对用拳头打进的这个球一点也不后悔。”当被别人问到这个问题时，他经常回答：“这是一场比赛，如果裁判没有意识到这是手球，那么这个进球就是比赛的一部分。”
02
“他来自哪个星球？”
最经典的进球，发生在“上帝之手”开场后4分钟。
马拉多纳接到队友恩里克的传球，对方两名球员包夹，他从右路挑传，继续向前冲去。当时解说员以为他要把球传给队友布鲁查加，却惊讶地发现他继续带球。事后，马拉多纳回忆起当时的心路历程，“我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传球！除非我疯了。因为我把这个球一路带到这里，距离和我从自己家里带过来的距离一样远。”
显然，他决定亲自射门，带球突破五名球员，然后用三个脚趾轻轻一弹，将球送入球网。
这是所有球迷都永远不会忘记的时刻，对于球迷来说，这是世界杯这样最高水平的比赛中，最独特、最令人震撼的进球方式——没有反击创造的位置优势，也没有配合，而是纯粹依靠个人技术、速度和体力的结合，连续过掉五个人，迎面凌驾于对方之上，将强大的攻击性和极强的观赏性融为一体。
这是马拉多纳给人的印象，皮球仿佛粘在了他的脚上，他可以让皮球飞到他想去的地方，对手往往抢不到、拿不住、围不住，通过巧妙的盘带和挑传，你就能超越别人。
那场比赛，据马拉多纳回忆，“以前出现过类似的情况，我被对手扑倒在地，但英格兰球员都很绅士，没有对我犯规。”叙事中，天时、地利、人和决定了胜负。
然而，比赛那一刻，有一个人比马拉多纳更激动，那就是乌拉圭解说员维克多·雨果·莫拉莱斯。他声嘶力竭地发表长篇评论，高呼“天才！”“足球万岁！”。在那句语无伦次的解说中，他提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问题：“他是哪个星球的人？”
马拉多纳后来看了英语、日语和德语的这粒进球的解说，但他还是最喜欢莫拉莱斯的西班牙语解说，这也是他的母语。当时，我再次感觉全身血液沸腾，就像第一次听到时的感觉一样。”
那一年的世界杯，阿根廷队一共进了14个球，马拉多纳打进5球，助攻5次，成功夺得金球奖，很多人都说那一年的世界杯是“马拉多纳一个人的世界杯”。
“那个进球非常独特，几乎难以描述，无法用语言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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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上届世界杯决赛
1990年意大利世界杯，阿根廷队的阵容不如四年前强大，首战就输给了“非洲雄狮”喀麦隆。
但此后，凭借马拉多纳的发挥，阿根廷队击败了前苏联队，逼平了罗马尼亚队，以小组第三的成绩晋级小组赛第二轮。
16强赛中，阿根廷对阵巴西，巴西占据上风却未能破门，整场比赛阿根廷都没有任何进攻动作，不过下半场，马拉多纳中路连过几名巴西球员，助攻卡尼吉亚打进全场唯一进球，1-0，阿根廷战胜巴西，获得晋级机会。
随后，阿根廷队通过点球大战淘汰南斯拉夫队，挺进半决赛。
半决赛中，他们与东道主意大利在加时赛中1-1战平，但阿根廷队幸运地在点球大战中再次击败对手。
赛前在接受媒体采访时，代表阿根廷队出战的马拉多纳表示：“如果他们（那不勒斯球迷）支持阿根廷队，我会很高兴。”
但在球场上，马拉多纳环顾四周，看到一条横幅悬挂着，上面写着：“马拉多纳，那不勒斯爱你，但意大利是我们的国家。”
但这些口号并没有影响马拉多纳的决心，在双方各进3球的紧张局面下，他冷静地用左脚轻轻点球，将球踢向对方门将扑救的空当，皮球入网，就这样，马拉多纳率领一支很普通的球队，闯进了世界杯决赛。
那是马拉多纳的最后一场完整的世界杯。
马拉多纳在 1990 年世界杯半决赛中点球破门
04
女人、毒品和枪支
1991年初春，马拉多纳在一场意甲比赛后的例行尿检中被发现吸食了可卡因，随后他被禁赛15个月，后来人们得知，马拉多纳吸食可卡因的时间，甚至可以追溯到1983年他在巴萨效力时，只不过那时他还没有被发现。
在西班牙，他第一次接触了毒品，“我只是尝了一下，就感觉自己成了超人。”在那不勒斯，“毒品随处可见，我在那里吸的量越来越多。”
1990年世界杯后，意大利黑手党势力之一的卡莫拉通过窃听曝光了马拉多纳索要毒品和妓女的录音，他因此被罚款500万里拉，要求对方“带两个女孩来”。
不久之后，1991年9月18日，意大利那不勒斯法院以持有和吸食可卡因罪名判处马拉多纳14个月监禁，并处以3175美元罚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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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世界杯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马拉多纳在率队取得两连胜后，却因药检呈阳性而被取消继续比赛的资格。没有马拉多纳的阿根廷队以两场失利结束了那届世界杯。很多阿根廷球迷会把阿根廷的失利归咎于国际足联对马拉多纳的处罚，他们坚信，只要马拉多纳还在比赛，阿根廷队根本就不会输。
即使到了老年，他依然浪漫。在2018年世界杯的一场比赛中，这位58岁的老人和他90后的年轻女友在观看比赛时接吻，而罗纳尔多则一脸茫然。这张照片传遍了社交网络。直到今天，没有人确定他有多少个私生子。
1994年2月，刚刚离开那不勒斯的马拉多纳似乎更加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据BBC报道，马拉多纳在对守在自己家门外的记者感到不耐烦后，拿起气枪向记者射击，导致四名记者不同程度受伤。该案历时八年才开庭审理，最终马拉多纳被判故意伤害罪，入狱两年，缓刑两年。同时，这起民事诉讼以马拉多纳败诉告终，他不得不向四名记者支付1.5万美元的医疗费。
俱乐部主席沃尔特·卡塔诺在事发后向媒体表示，马拉多纳患有抑郁症。
这位绿茵场上的天才，在场外总是被毒品、用药、女人、攻击他人等负面新闻所包围。但真正爱他的人，不会因此而放弃对他的爱，相反，他们认为自己爱上了一个“有瑕疵”的天才。这也正是马拉多纳如此迷人的地方——人们习惯了看到完美无缺、毫无盲点的偶像，所以马拉多纳桀骜不驯、不羁不羁的性格，让他弥足珍贵。
马拉多纳与女友
05
世纪之吻
阿根廷博卡青年队重回赛场后，1996年，博卡青年队在阿根廷足球甲级联赛中对阵河床队。那场比赛，可容纳49000名球迷的糖果盒球场几乎座无虚席。在精彩的比赛中，马拉多纳两次助攻卡尼吉亚突破破门得分。
进球后，激动不已的马拉多纳当着观众和球员的面拥抱卡尼吉亚，并亲吻了他长达六分钟。传闻卡尼吉亚的妻子赛后表示不满，就连马拉多纳也只是简单地回应了这些诽谤：“看在卡尼吉亚的份上，我不追究了。”
在那个年代，两个男人在公共场合接吻是一件罕见的事，很多人对此提出质疑——但现在来看，那种原始的、肆意的、不择手段的爱与激情，就像这片南美神秘土地的天然产物，几乎贯穿了马拉多纳的一生。
疯狂而纯粹。
这并非两人第一次配合如此默契。1990年世界杯意大利对阵巴西的比赛中，比赛进行到第80分钟左右，马拉多纳带球从中路带球跑出近50米，突破三名球员，为卡尼破门。吉亚单刀破门，帮助后者终结比赛。
那是阳光明媚的20世纪90年代，马拉多纳和他的队友们依然充满着朝气与活力。
大约三周前，卡尼吉亚发布了一张两人的合影并写道：“能与足球史上第一球员一起踢球是我的荣幸。祝贺你退伍，我的好兄弟。”马拉多纳回复道：“我爱你，你知道吗，我想给你一个大大的拥抱，我的好兄弟。”
在马拉多纳离世后，这位好兄弟发推文：“我对这个消息感到震惊，他是我的灵魂兄弟……我希望你们能理解，我现在没什么可说的。我只想告诉你们的家人，我会陪他们度过这段痛苦。”
来自网络的6分钟“世纪之吻”
06
他出生在贫民窟
在南斯拉夫导演库斯图里卡拍摄的有关马拉多纳的纪录片中，有一个令人感动的片段。
他在舞台上唱了一首描述他一生的歌曲《上帝之手》。
他出生在贫民窟
这是上帝的旨意
我努力成长
努力生存
并面对逆境
我如履薄冰
只为成功
…
视频中，他一开始是独自演唱，后来，台上的朋友越来越多，音乐的旋律也愈发激昂，他的两个女儿也来到台上，马拉多纳将她们搂在怀里，父女二人共同唱起这首属于马拉多纳的歌曲，现场仿佛变成了在场所有人的盛会，他们随着旋律摇摆起舞，动情而深情。
马拉多纳和他的两个女儿
纪录片将他和孩子们的过往交织在一起——牙牙学语的孩子坐在沙发上看他的比赛，他带着孩子和妻子去游泳，两个孩子骑在他的背上，或者躺在他宽大的床上。这一切都在提醒你，除去天才和魔鬼的标签，他还是一个鲜活的父亲，一个温暖的朋友，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在布宜诺斯艾利斯郊区贫民窟长大的他，在那幸福、温馨的瞬间或许也会想起父亲。他的父亲在一家工厂当搬运工，每天工作12个小时，勉强维持生计。家里有10口人。马拉多纳的父亲在马拉多纳职业生涯的初期，做出了巨大的经济牺牲。他没完没了地在工厂里工作，以便儿子能够实现自己的愿望。是我。我给他擦鞋。我以为他可以比贝利更好，甚至更好。”他的父亲曾说。
13岁时，马拉多纳开始意识到母亲为他们做出的牺牲。每次妈妈给他喂饭，她都会说肚子疼，不想吃。于是她把剩下的食物分享给孩子们，“但事实上，妈妈从来没有肚子疼过。她说了多大的谎话。这位老太太太爱我们。”
马拉多纳的职业生涯中，母亲从未缺席过。她一直陪在儿子身边，为了控制他的毒瘾，她多次与他打架。马拉多纳深爱着他的母亲，即使在公众场合也是如此。即便如此，他总是可以肆无忌惮地亲吻他的母亲。
马拉多纳与家人
07
“那是我的国家队！”
2008年，马拉多纳重返阿根廷国家队担任主教练，他已经不需要再证明自己是一名天才球员，但2010年世界杯是对他能否成为一名优秀教练的一次考验。
7月3日，南非世界杯1/4决赛，阿根廷队0：4不敌德国队。
赛后，在返回更衣室的路上，德国《图片报》录下了刚刚输掉比赛的马拉多纳抱着女儿哭泣的照片，对手德国队主教练勒夫则站在他身边。回到更衣室，马拉多纳继续哭泣。
马拉多纳拥抱女儿落泪
马拉多纳极度悲伤，原本应该在德国队新闻发布会前面对记者的阿根廷队推迟了新闻发布会。马拉多纳走进新闻发布会时显得很平静，表达了对这场比赛的感受。他表示：“比分不是场上发生的事情的反映，比分不会减少我对球员的骄傲，希望小伙子们能继续证明自己，继续踢出漂亮的阿根廷足球。不要相信咒骂，也不要打架。”
2010年7月初，他在南非留下了自己的泪水。随后不久，7月28日凌晨，阿根廷足协宣布国家队主帅马拉多纳离职。
当球队在八强淘汰赛时，他拥抱了失落的梅西。梅西被认为是最有可能成为马拉多纳接班人的球员。他们有很多共同点，都是个子矮小、身体强健、球技出色——作为球队的明星球员，被对手绊倒后总能迅速爬起。
梅西以零进球结束了自己的南非世界杯之旅。
有记者在南非世界杯开赛前写了一篇报道，称马拉多纳并不希望国家队夺得那一年的冠军，“因为他不希望梅西举起世界杯，超越他的成就”。
马拉多纳在自传中表达了这件事的荒谬性：“那就是我的国家队！”“我无法告诉撰写这个故事的记者穿上国家队队服、为国争光是什么样的感觉。
或许没有人比他更希望梅西捧起世界杯了。“2016年，我也希望阿根廷的队徽上有七颗闪耀的星星。但事实并非如此。我们只有两颗星。感觉就像一把匕首刺进了我的心脏。”
“梅西可以成为比我更伟大的球员，他当然可以。”
马拉多纳拥抱身穿10号球衣的梅西
08
马拉多纳在墨西哥
纪录片《马拉多纳在锡那罗亚》记录了58岁的马拉多纳在墨西哥乙级联赛的执教经历。
当他抵达这座墨西哥北部城市时，吸引了大批媒体和粉丝的关注，他很快与这里的运动员们熟络起来，在一场友谊赛胜利后，他与一群年轻球员一起跳舞，鼓励大家一起唱歌。
“很多人都要跟着他的舞蹈节奏，这种热情很有感染力。看着他跳舞、欢呼，感觉棒极了。”
他在绿草如茵的草地上和前来拍照的记者们跳起了比亚舞，他的身段不再像年轻时那么灵活，肚子在颤抖，腿脚也不如年轻时那么灵活，但他还是那个洒脱的马拉多纳，和年轻时相比，眉宇间多了几分洒脱。
多年的伤病让他离不开队医和医院的治疗。他时不时需要治疗膝盖，镜头会切到他不那么灵活的走路姿势——上楼梯时，他经常需要握住一侧的把手。他的心脏状况不佳，哪怕只是跑步、接球或投篮，他都会重重地摔倒在地。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会发现马拉多纳还是那个马拉多纳，在一场关键的比赛中，由于更衣室里情绪过于激烈，马拉多纳砸桌子、打替补席，直接要求拍摄团队离开更衣室，在对方教练让他“闭嘴”后，他勃然大怒，觉得自己没有受到尊重，而自己原本就经验丰富的他，却因此失去了尊重。
即使到了晚年，他的一生仍然充满着常人难以理解的喜怒哀乐和坎坷。
马拉多纳与足球“共舞”
09
告别10号
“我感觉有些不舒服”是马拉多纳离场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10月30日，他迎来了60岁生日，但据媒体报道，当时他需要帮助。11月初，他接受了头部手术，不久后就出院回家。
11月25日，马拉多纳像平常一样早早起床，吃了一个玉米卷当早餐，然后出去散了会儿步。
当时，陪伴马拉多纳的亲人是他的侄子，马拉多纳告诉侄子，自己想看电视，但马拉多纳看上去脸色有些苍白，身体有些发冷，于是就去睡觉了。就像过去那段时间一样，他需要午睡才能得到充分的休息。
由于那段时间马拉多纳身体状况不佳，一名心理医生、一名精神科医生和一名私人护士一直在家中监测他的身体状况。中午时分，他必须起床吃药。护士准备叫醒他时，发现他昏迷不醒。
多年受伤之后，一位足球天才因心脏骤停与我们告别。
一位任性而又充满激情的天才离开了我们。
阿根廷总统府发布公告，全国将为马拉多纳哀悼三天，总统费尔南多在社交媒体上表示，“你把我们带到了世界的巅峰，给我们带来了无数的快乐，你是世界上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球员”。
当晚，阿根廷博卡青年队的主场糖果盒球场所有灯光熄灭，只留下马拉多纳包厢里的一盏灯，以纪念这位21岁加盟博卡青年队并在那里退役的足坛之王。在他离开巴塞罗那后效力了7年的意大利那不勒斯，决定在他逝世当天，将其主场圣保罗球场更名为圣保罗马拉多纳球场。
阿根廷时间11月26日上午，马拉多纳的葬礼在布宜诺斯艾利斯举行，阿根廷TN电视台的现场直播显示，马拉多纳的灵柩上铺满了阿根廷国旗和10号球衣。
在马拉多纳的大部分比赛照片中，他都身穿蓝白条纹T恤，背后印有深蓝色的“10”字样。
（实习生张天翼对本文亦有贡献）
参考：
马拉多纳自传：我的世界杯 迭戈·马拉多纳，吴晗译
《我是迭戈》 迭戈·马拉多纳 陈凯先 译
纪录片《马拉多纳》 (2008) 埃米尔·库斯图里卡
纪录片《马拉多纳》（2019）阿西夫·卡帕迪亚
纪录片《马拉多纳在锡那罗亚》（2019）作者：马修·韦纳
